乌克兰，库皮扬斯克附近:在值勤一晚后，一名乌克兰士兵在该国东北部前线附近的防空洞里躺在了一个铺位上，一顶帽子盖在他闭着的眼睛上。
外面的气温是零下8摄氏度(18华氏度)，第41机械化旅的部队在库皮扬斯克镇以东的战壕周围缓慢行进，脚下的积雪嘎吱作响。
“这很艰难，但我们在坚持，”31岁的瓦迪姆(Vadim)说。
“我们别无选择，”他补充说。
持续近两年的堑壕战已经把乌克兰军队逼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
与战争开始时大批爱国志愿者的涌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俄罗斯军队正在努力为前线寻找士兵。
基辅方面一直对伤亡情况保密，但《纽约时报》8月份公布的美国最新估计显示，死亡人数接近7万人，受伤人数高达12万人。
在乌克兰人的闪电推进下，库皮扬斯克镇和周围的哈尔科夫地区于2022年9月从俄罗斯的占领中解放出来。
但自今年夏天以来，俄罗斯军队再次在这里发起攻势，但没有取得任何重大进展。
瓦迪姆说:“他们不断发动攻击，不断推进。
他说，肾上腺素帮助他们度过了第一年，那时他们“什么都不怕”。
“但现在，我们只是累了。因为两年过去了，我们还没有看到隧道尽头的曙光。”
“再也受不了了”
乌克兰总统弗拉基米尔·泽伦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去年12月警告称，军方希望动员多达50万人与部署在乌克兰的约60万俄罗斯人作战。
但本月早些时候，在公众和立法者的激烈批评下，议会拒绝就一项旨在动员更多士兵的有争议法案进行辩论。
对于一支一直在努力充实队伍的军队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打击，更不用说缓解其长期服役的前线部队了。
“我们当然希望复员，因为这很难。我已经六个月没见过我的家人了。”
但他补充说:“这不是他们给我们10天时间的问题。那没有任何用处……这算哪门子休息?”
“如果他们给我们至少六个月的假期，那就更好了，”他说。
对乌克兰军队来说，复员的呼声来得正是时候。目前，乌克兰军队正面临着来自俄罗斯在东线的新一轮压力。
经过一年的艰苦战斗，双方都未能在领土上取得重大进展，莫斯科正在向冲突中投入更多人力，并加大了对乌克兰阵地的打击力度。
“针对我们的敌对行动的强度现在相当高，受伤的人比我们希望的要多，”20岁的士兵奥利克桑德(Oleksandr)说。出于安全考虑，他也拒绝透露自己的姓氏。
Oleksandr指出，“今天，一般来说，被动员的是年龄较大的男性”，所以有可以征召的后备军。
“我们需要动员起来，我们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但最初几个月乌克兰人集体自愿奔赴前线时的爱国动力已不复存在。
“从入侵的第一天起，我们几乎总是在前线……瓦迪姆说。
“伙计们都累了。无论在精神上还是身体上，他们都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