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dam Echelman
CalMatters
在加州的社区大学，保守派教授和学生不仅在课堂上，而且在法庭上发出了自己的声音。他们的诉讼已经导致社区大学支付了数百万美元的和解费和律师费。
CalMatters发现，自2020年以来，至少有7起案件是教授或学生因与言论自由有关的问题起诉他们的社区大学学区。大多数病例仍在进行中，位于加州中央山谷，在这些县，共和党人的人数往往超过民主党人。虽然这些诉讼是独立的，但其中许多诉讼都包括类似的指控：促进多样性、公平和包容的项目限制了宪法第一修正案规定的言论自由权。加州大学系统在圣克鲁斯也面临着类似的案件。
在一个拥有73个社区学院区和116所社区学院的州，这样的诉讼很少见。尽管如此，候任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还是利用类似的案件作为国家政策的材料，比如他在2019年签署的一项关于大学校园言论自由的行政命令，他指出一些保守派和宗教学生声称大学限制了他们的权利，以此为理由。在今年的竞选活动中，川普承诺，如果再次当选，他将继续关注这一问题。
“是时候从激进左翼手中夺回我们曾经伟大的教育机构了，”他在去年的一段竞选视频中说，后来又补充说，他将保护言论自由，并从大学校园中清除“所有马克思主义的多样性、公平和包容性官僚主义”。
即使这些诉讼被驳回，社区大学仍然要付出代价。在河滨县的一起诉讼中，莫雷诺山谷学院教授埃里克·汤普森声称，社区学院解雇他侵犯了他的言论自由权。该诉讼称，他的解雇是由于各种学生投诉，所有这些投诉都源于汤普森在课堂上或通过电子邮件与更广泛的大学社区发表的观点。例如，他认为同性恋是社会因素的结果，而不是基因的结果，应该允许转化治疗。汤普森败诉，但公开记录显示，该地区仍支付了近90万美元的诉讼费用。
丹尼尔·奥特纳（Daniel Ortner）是一名律师，他最近帮助学生和教授对社区大学学区提起了三起不同的诉讼。对他来说，这些案件是打击有争议言论、强迫“服从某种观点”的更广泛趋势的一部分，尤其是在种族问题上。奥特纳就职于个人权利和言论基金会，这是一个专注于言论自由问题的非营利组织。
社区学院系统、加州州立大学系统和加州大学校长办公室都有促进校园多样性、公平和包容性的政策，尽管每个系统都采取了不同的方法。
奥特纳说，社区学院的政策是最严格的，因此，会引起教师更多的反对。根据2022年通过的州法规，该州的每个社区学院区都必须制定一项政策，根据员工促进多样性、公平性、包容性和可及性的能力来评估他们。
“学生必须体验他们觉得自己可以属于的校园和课堂文化，在那里他们可以茁壮成长并取得成功，”时任社区学院系统校长埃洛伊·奥尔蒂斯·奥克利（Eloy Ortiz Oakley）在2022年关于新规定的演讲中说。去年，在该州社区学院注册的200多万名学生中，大多数是低收入家庭的学生，包括一些曾经是寄养青年或曾经入狱的学生。大多数学生认为自己是黑人、西班牙裔或亚裔。
奥克利（Ortiz Oakley）说，加州社区学院系统拥有“全国最多样化的学生群体”，他后来补充说，加州州立大学和加州大学系统都没有类似的规定。“我们应该为自己处于领先地位而感到自豪。”
在全国范围内，许多大学系统采取了相反的做法。据《高等教育纪事报》报道，共有25个州提出或签署了限制大学支持多样性的立法。
关于代词、海报和所谓的审查制度的诉讼
加州的许多诉讼都遵循同样的大致轮廓。
根据一个案例的细节，马德拉社区学院的教授大卫·理查森在参加2021年关于人称性别代词的演讲时开始使用代词“Do, Re, Mi”。后来，当主持人找到理查森，询问他对代词的选择——称他的行为“对跨性别者有害”——理查森的态度更加强硬，声称他对代词的选择是他自由表达权利的一部分。在大学处罚了他之后，理查森起诉了负责监督马德拉社区学院的州立中心社区学院区。该案仍在联邦法院审理中。
贝克斯菲尔德学院（Bakersfield College）的另一起诉讼可以追溯到2019年，当时马修·加勒特（Matthew Garrett）和艾琳·米勒（Erin Miller）两位教授组织了一场关于“言论自由”和“校园审查”的校园演讲。在谈话中，加勒特和米勒批评了学校对非营利新闻网站Kern Sol News的支持，并批评了学校社会正义研究所的一些教授。根据诉讼，贝克斯菲尔德学院的管理人员随后在他们的人事档案中写了一份说明，批评加勒特和米勒的“不专业行为”，有效地“冻结”了他们的第一修正案权利。
克恩社区学院学区今年夏天与加勒特达成和解，支付他240万美元，条件是他放弃对该学区的所有法律诉讼。这还不到学区年度预算的1%，但对于许多年收入在10万美元左右的教职员工来说，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米勒仍在继续调查此案。
在和解协议中，加勒特和该地区均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克恩社区学院学区发言人诺玛·罗哈斯（Norma Rojas）在一份书面声明中表示：“这项和解符合该区的最佳利益，使我们能够专注于未来，继续为克恩县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高等教育，而不会受到任何进一步的法律干扰。”“需要澄清的是，与马修·加勒特的纠纷是一个纪律问题，因为他在校园里的破坏性行为，与言论自由无关。”
米勒和加勒特拒绝了多次置评请求。
另一起中央山谷的案件源于2021年的一起事件。当时，朱丽叶·科伦加（Juliette Colunga）是克洛维斯社区学院（Clovis Community College）的一名学生，也是青年美国基金会（Young America’s Foundation）学院分会的领导团队成员。青年美国基金会是一个全国性的保守组织，在2000多所大学校园设有地方分支机构。她和另外两名学生在校园里张贴了一组批评共产主义的海报，在其他学生投诉后，学院将其撤下。后来，科伦加和她的联合领导要求张贴反堕胎海报，但学校领导说，他们只能放在不同的地方，远离他们通常张贴内容的地方。在奥特纳和青年美国基金会的帮助下，她和其他学生领袖提起诉讼，声称该学区的行为侵犯了他们的第一修正案权利。
今年夏天，管理克洛维斯社区学院的州立中心社区学院区（State Center Community College District）同意向她、其他学生领袖、她的律师和青年美国基金会（Young America’s Foundation）支付33万美元，作为法律和解的一部分。该学区还同意实施一项在校园张贴海报的新政策，并为所有管理人员提供“第一修正案”培训。
“这从来都不是为了赚钱，”科伦加说。“这不仅是为了做出改变，也是为了确保未来的学生能够继续改变。”
州立中心社区学院区法律总顾问克里斯汀·库恩兹利·科里拒绝对科伦加的诉讼、理查森的诉讼以及另一起类似的诉讼发表评论。她指出，这些案件中的诉状证明了该地区的立场。
公务员、学生有言论自由的权利吗？
一般来说，第一修正案的言论自由条款支配着人民与政府之间的关系。第一修正案联盟（First Amendment Coalition）的执行主任戴维·斯奈德（David Snyder）说，根据宪法第一修正案，公立大学的教师和学生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但受到的限制略多一些。许多法院都发现，如果雇员的行为与机构的使命背道而驰，公共机构可以限制其雇员的言论自由权——在这种情况下，是教职员工。学校也有权限制学生的言论，但前提是言论影响了教育。最著名的例子是“修补匠测试”，美国最高法院表示，只要学生的行为没有“实质性地干扰”教育，学生就享有第一修正案规定的言论自由权。
“同样重要的是学校的政策说了什么，”斯奈德说。不管是否存在宪法问题，如果教授或学生认为学校的行为与学校的政策相抵触，他们都可以提起诉讼。
除了多元化、公平和包容的政策外，加州的社区大学系统还有一项关于学术自由的政策，该政策规定，教职员工和学生应该“有机会在校园层面表达他们的意见”。
社区学院系统的发言人保罗·费斯特（Paul Feist）说，有关多样性、公平和包容的规定与学术自由政策或其他“审查或强迫言论”并不冲突，他指出贝克斯菲尔德学院教授达蒙·约翰逊（Daymon Johnson）提起的诉讼就是证据。根据该案件，约翰逊不同意学院的多样性、公平和包容性原则，并声称被迫遵守这些原则会侵犯他的权利。一名法官最近驳回了约翰逊的指控，尽管他已经提起上诉。学区和约翰逊都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在CalMatters确定的七起诉讼中，大多数都需要数年时间才能解决。
科伦加的诉讼在今年夏天得到了解决——在她和其他学生领袖第一次在克洛维斯社区学院张贴海报将近三年后。当案件结案时，她已经毕业并转学到洛杉矶附近的一所四年制私立基督教大学——硕士大学（the Master's University）。
她说，学校没有青年美国基金会的官方分会，但她正在努力建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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