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当她看着五个月大的儿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电线和管子在他小小的身体上纵横交错时，乌扬加诅咒着她的家乡乌兰巴托和它长期的污染。
每年冬天笼罩蒙古首都的有毒烟雾，十多年来一直是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历届政府都未能消除这个问题。
复兴的草根运动和承诺的官方行动带来了一线希望。
但统计数据不容乐观。
呼吸道疾病病例稳步上升，肺炎是五岁以下儿童死亡的第二大原因。
乌扬加的儿子因肺炎入院，然后在一个挤满儿童的病房里患上了二次感染，那里的空气是世界上最糟糕的。
“当他被送进重症监护室时，我非常害怕，”乌扬加说。和许多蒙古人一样，乌扬加只有一个名字。
“我爱我的城市，我想继续住在这里。但考虑到孩子们的健康，那天晚上，我诅咒自己出生在乌兰巴托。”
在隆冬时节，北京的日均pm2.5——一种可以进入肺部和血液的微小颗粒物——可能比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认为的安全水平高出27倍。
幼儿尤其容易受到伤害，他们比成年人呼吸更快，相对于他们的体型，他们吸入的空气更多。
Uyanga的三个孩子都在一岁前因呼吸道疾病住院，她最小的孩子连续两个冬天住院。
她的大多数朋友都有类似的经历。
她说，它“已经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或者像社会规范一样”。
“灾难性的”
乌兰巴托坐落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中，从大量消耗煤炭的发电站和家庭排放的烟雾和烟雾都被它所包围。
在大多数冬天的早晨，城市中心的公寓和外围地区蒙古传统的蒙古包帐篷都被浓重的烟雾笼罩着。
成千上万的游牧民为了寻求更稳定的收入和更好的公共服务而迁居到首都，德国人的住所已经蔓延。
大多数人在冬天使用单独的煤炉取暖，因为冬天气温可能会降到零下40摄氏度（零下40华氏度）。
在一个寒冷的早晨，配送员把煤块装上一辆在家家户户之间疾驰而过的皮卡。
67岁的煤炭销售商Bayarkhuu Bold说：“我认为蒙古没有人不担心空气污染。”
收银员Oyunbileg说，她每两天烧一袋25公斤（55磅）的蜂窝煤。
在她华丽舒适的帐篷里，她承认自己“真的很担心”三个孩子的健康，甚至把帐篷搭在了地势较高的地方，希望能避免空气污染。
“不过，今年真的是灾难性的，”她说。
她的家人试图改用电暖气，但“根本付不起账单”。
学校医生Yanjmaa说，这些地区的儿童呼吸道疾病发病率正在上升。
“呼吸这种空气的人不可能有健康的肺，”她说。
这张摄于2025年2月20日的航拍照片显示，蒙古首都乌兰巴托的烟囱里冒出浓烟和蒸汽。(图片来源：Jade Gao /法新社
“无助”
Oyunbileg的选择很有限。
“我通常不让我的孩子经常出去，”她说。“如果我允许，我通常会给他们戴上面具。”
富裕的同胞现在经常选择在蒙古境外过冬。
在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乌扬加和她的丈夫花了全部积蓄租了一个空气质量更好的地方住了三个月。
“这是无助的，”她说。“无论我们多么努力地保持室内空气质量更好……我们的孩子（不得不）一直在外面。”
国家气象学家巴尔多吉（Barkhasragchaa Baldorj）说，2019年，政府用精炼煤块取代了原煤，这给空气质量带来了一些短暂的好处。
在一个煤炭行业对经济至关重要的国家，随着煤炭燃烧的增加，这些好处已经趋于稳定。
这些煤块还与一氧化碳中毒和一些污染物含量增加有关。
Barkhasragchaa是乌兰巴托空气质量监测站仅有的两名工作人员之一。
“如果你听到用于维护的实际预算，你会笑……维持一个持续的运作是不可能的。”
许多人对政府的努力持怀疑态度。
“就我个人而言，我没有看到任何结果，”煤炭销售商Bayarkhuu说。
“下一代”
该市负责空气污染的副省长Amartuvshin Amgalanbayar承诺做出改变。
他说，今年将有2万户家庭改用天然气，从而减少15%的污染。
2025年，将把另外2万户家庭从蒙古区迁入公寓的计划将开始实施，同时还将努力解决北京另一个棘手的相关问题——交通。
他说，将于2028年建成一条延误已久的地铁，它已成为官方无能的象征。
这位40岁的老人说：“20年前，当我还是一名学生的时候，我们讨论过试图解决的问题，现在仍然存在。”“问题留给了下一代去解决。”
去年，数万人签署了一份请愿书，要求就污染政策举行公开听证会。
23岁的组织者之一Enkhuun Byambadorj告诉法新社：“我认为，我妈妈（生病了）真正激发了我最初的愤怒、失望和无助感。”
她表示，到目前为止，解决这个问题的努力“要么只着眼于一个行业，要么只从一个角度来看问题”，请愿书呼吁采取一种更“全面、跨行业”的方法。
听证会于上个月举行，恩库恩和她的同事们希望，这表明了更年轻、更专业的立法者解决这一问题的政治意愿。
她说：“我们抓住了痒处，重振了草根运动。”
“我们需要做的是不断推动决策者在他们已经做过的事情上更进一步……并将听证会提出的建议转化为可以实施的决定。”
